與剛滿十四歲的女兒聊愛情、聊關係,聊到某摩門教女士力反迪士尼「冰雪奇緣」的一則新聞。這位女士在她的部落格上敘述說,她帶著孫子女們,總共看過「冰雪奇緣」三遍,本來很喜歡,直到她發覺這部電影裡含有鼓動同性戀的「秘密計畫」,她才「恍然大悟」,認為被迪士尼騙了。於是她寫了一篇很長的文章,講述同性戀如何違反基督徒的基本價值(註),以及迪士尼把這樣的思想透過動畫片偷偷灌輸給小孩,是如何的不應該。
與剛滿十四歲的女兒聊愛情、聊關係,聊到某摩門教女士力反迪士尼「冰雪奇緣」的一則新聞。這位女士在她的部落格上敘述說,她帶著孫子女們,總共看過「冰雪奇緣」三遍,本來很喜歡,直到她發覺這部電影裡含有鼓動同性戀的「秘密計畫」,她才「恍然大悟」,認為被迪士尼騙了。於是她寫了一篇很長的文章,講述同性戀如何違反基督徒的基本價值(註),以及迪士尼把這樣的思想透過動畫片偷偷灌輸給小孩,是如何的不應該。
裡面便是殷詠仙嗎?官御風不禁好奇心起。貼近些看,接縫處已經腐爛見空。輕輕一壓,木板便鬆動。
「你打算做什麼?」莫憫言忍不住瞪眼。他們相處也好一段時日了,她瞧得出他那副賊相。
官御風其實也不想冒犯師祖和這位名喚殷詠仙的女人,但不知怎的,十隻手指自有主張,將朽木那麼一按一拉,棺材側邊登時毀壞,曝曬朝陽下。
「記得我說恩師張禾旭的預言嗎?他囑咐我三十五年之後,必須再收一個弟子。而那個弟子,將身負五十年後原明派的興衰。」宋天齊道:「我很確定,冉兵便是那個弟子。因此當他返回篤行峰濫殺無辜時,我以為原明派氣數已盡,是我太過寵愛幼徒,以至上官父子嫉恨,禍起蕭牆,前輩功業,盡毀我手。我將自己流放西疆,發誓此生再不過問原明派之事,便是為此。然而經過多年參悟,有一天我突然想通,冉兵之所以身負原明派五十年興衰,二十年前的禍事只是開端,他救你性命,才是節骨眼。」
「師祖的意思?」
「據說聖物的傳人,必由聖物揀選。天命之樽藏在何處早已失傳,但五對詩句當中,卻有四對找上你。百年前聖物既由冷泉谷與原明派掌門合力隱匿,今日聖物決定顯現,它的傳人同時與兩派血脈相連,完全合乎情理。」
莫憫言望著岩洞前方升起的黑煙發愣。
「不管誰放的火,肯定是你師叔下的命令。」官御風嘲諷道。「二十年前他放火燒我師父,二十年後蘭音軒遭火攻,現在咱們住過的岩洞也被火攻。他擅長用火又會養毒蛇,難怪荒廢武功,被我師父打的落花流水。」
師叔為人陰沉,莫憫言向來對他無甚好感,被趙擘出賣之後尤然。但與師哥十多年的情份,曾經繾綣曾經纏綿,他竟眼睜睜瞧著師叔放火燒她?
趙擘自最後一名冰斧衛的胸膛拔出長劍,鮮血渗進冰雪的縫隙,一片殷紅。幾隻黑色大兀鷹在低空盤旋。
「掌門,」李鈺屈膝跪在雪地裡。「師弟不才,應變太遲,乃至趙護法孤軍奮戰強敵,他帶出的本堂與紀堂弟子全軍覆沒。求掌門降罪。」
上官端修搖搖頭。
也許年夜飯聊這個不太適當,但除夕當天稍早看到的新聞,在腦海裡纏繞不去。於是圍爐之後,湯足飯飽,離開日式火鍋店之前,仍然對姐弟倆提出這個問題:
「檢方決定對波士頓馬拉松爆炸案的嫌犯求處死刑,你們的想法如何?」
為首的紅衣人右臂下空盪盪的還在滴血,被斬下的右手卻不知所蹤,應該是滾下山谷了。五名紅衣人圍繞著他倆,緩緩將輪圈漸收漸緊,雖然每人身上都有傷,鬥志卻異常高昂,像要把他們生吞活剝,不計代價。
看來冤仇已結,卻連得罪誰都不知道。官御風倒吸一口涼氣,斜眼看趙擘。後者狀甚疲憊,全身大小傷痕甚多,顯然已經奮戰許久,恐怕無力繼續,道:「我纏住他們,你身上有傷,快走。」
不料趙擘道:「敢問少俠尊姓大名?原明派趙擘欠少俠一命。」言辭謙恭,語氣卻帶著敵意。
朝陽恰在此時露臉,閃亮的光芒很快籠照群山。圍住傷者的五人皆著紅衣,臉蒙紅巾。不論在天海庄、篤行峰、甚或京城裡,都極少看見這樣從頭到腳的朱紅裝扮,說不出為何,感覺不出紅色通常帶有的喜氣,卻是血腥詭邪。
中間傷者仍舊背對官御風,右手持劍,冷冷道:「我趙擘豈是降敵之人。說得好,血債血償。你們又殺了多少我原明派弟子?」
官御風險些從樹上摔下來。這位「英雄」竟是趙擘!有道冤家路窄,這可怎生是好?這些古怪的紅衣人個個輕功高強,武功自也不弱,趙擘負傷以一敵五,絕無倖理,難道眼睜睜看他橫死?
晨曦來臨之前,山間特別幽暗。官御風順著師父所授的口訣,讓真氣再在體內流轉一回。經過一晝一夜的修習參悟,運氣更能隨心所欲。雖然偶爾仍與丹田裡來自正陽神掌的殘餘真氣衝撞,但他已逐漸學會如何應變,一次比一次得心應手。
他側耳傾聽。夜梟已不復聞,鳥叫也還太早,四周一片死寂,只有風拂松葉的聲響。在外頭守候整晚,一點動靜也無。
「喂,鐵砂掌,」他道:「你尋小爺開心來著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