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她師父上官端修,」冉兵沙啞的嗓音傳來。「非你生身之父。」

官御風回過頭,幼時篤行峰山洞的記憶異常清晰。如果不是上官端修,那麼。。。所以。。。師父才是?他的心怦怦亂跳,但冉兵搖了搖頭,神情幾乎是悲憫。

「御風,我的徒兒,」冉兵嘆了口氣。「妳娘乃為師一生所愛,但你不是我們的孩兒。你的生身之父,是我的師兄上官治。算起來,上官端修是你兄長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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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師父!徒兒來遲!」

回答的並非莫憫言,而是趙擘,施展輕功趕至。

上官端修涵養雖佳,這會兒卻難掩厭惡之色。殷渺不急著出手,面帶微笑,等著看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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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等他回答,殷渺突然出手如電,右手五指掐住官御風咽喉。

「嗯呃。。。」外公雖然瘋狂,官御風卻也沒料到他會用殺害邢卉心的招數對付他。儘管殷渺手上只施一成力,但咽喉脆弱,絲毫不敢妄動,冷汗涔涔而下。

「還是你膽大包天,竟敢耍老夫,根本不是我孫兒?」殷渺厲聲問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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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渺在房內來回踱步,不時稍停,注視官御風片刻,雙眸發亮。鐵灰色的酒樽,立於茶几上。

「好孩兒,」殷渺道,神情興奮。「這天下,就歸咱們祖孫倆了。此地再無外人,快告訴外公,聖物的秘密究竟是什麼。」

官御風斜靠床沿,邢卉心的死狀還在他眼前晃盪。一路上他十分小心,完全沒碰著那酒樽;殷渺性格陰晴難以預料,必須謹慎行事。雙膝一彎,跪下磕頭:「孫兒給外公請安。二十年日也想、夜也想,總算如願以償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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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通通住手!」清朗的嗓音,聲震四野。趙擘和莫憫言各自收手。

「谷主到了,」邢卉心道。她的口吻陰鬱,似有疑懼。

「左護法?」冉兵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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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御風心裡愧疚,自己這條命,似乎從出生就註定給周遭的人帶來災厄。娘親、師父、師祖、莫憫言、邢卉心、阿寶、甚至冷泉谷與原明派諸人,哪個不是因為他,死的死、傷的傷、或者被逐出師門。不如當初就給上官端修一掌打死,眾人少受災殃。望著身後的黑水湖,搜尋莫憫言蹤影不到,越想越慌,忽見水中微透些許金光。

「師父,邢姐姐!」他精神一振。

冉兵與邢卉心除了靜寂的黑水,什麼都沒看到。「小色鬼,」邢卉心以為他打算水遁,道:「冷泉谷有個傳言,進了黑水湖的人,再也不會想回到岸上。所以碩大的湖,沒有舢舨,無人戲水。從水路走,行不通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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撲通一聲,莫憫言從幻夢中驚醒。

「好險!」她掙扎冒出水面吸氣。看來這黑水湖與各種冷泉谷邪門功夫一樣,專門惑人心智。如果沒有這聲異響,一定忘了出水呼吸,早晚淹死在湖裡。

聖物在哪裡?她朝先前記得的方向望去,只見「黑山崗平」,不見那鐵灰色發光的物事。耳聽湖畔吆喝喊殺之聲,回首去看,火煙瀰漫,冉兵與李鈺的人馬勝負難判。正自著慌,卻見湖畔官御風臨風而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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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水、冰湖、河川,莫憫言游過的各種水體,沒一種如冷泉谷黑水奇特。黑水感覺滑溜,睜眼溫潤而不刺目,但頂多看到兩呎遠。日蝕正迅速消失,陽光重新散佈湖面,剛才那件發光的鐵灰色物事,已不得見。

她深諳水性,牢記那物事出現的方向,朝之潛泳。白山倒影於日蝕結束之後再次出現,但「黑山崗平」那塊平滑黑岩上頭,卻尋覓不到任何鐵灰色的蹤影。她在白山倒影附近來回泅泳,四周黑水輕擁肌膚,冷熱適中,寧靜安謐,雖然幾乎目不視物,卻是通體舒暢。難怪冷泉谷之人可以青春永駐,看來黑水神奇,果真不假。她盼望自己可以永遠游下去,與湖合為一體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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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覺光線彷彿漸漸昏暗,抬頭望天,雖是萬里無雲、豔陽高照的正午之時,但太陽竟似乎少掉一個口子;再隔一會,又暗了些。天有異象,無端颳起怪風。

「白日無光,天命再現?」靈機閃過,莫憫言幾乎跳將起來。宋太師祖說,江湖傳言天命之鐏有長生之秘、起死回生之術!官御風腰間還掛著胡員外那顆夜明珠。她探手取出來瞧,染滿鮮血的珠子上,果真又清楚浮現「血祭珠圓」四字。難道天命之鐏當真在冷泉谷?她又是興奮又是緊張,瞪著眼前的湖,企圖將思緒理清。冷泉谷關隘所在的白山,映在黑色的湖水裡,鏡面一般平整的山壁,使湖中因為水色不易見到的岩石,得以若隱若現。其中一顆黑色大石,看來像座小山,只不過山頂是平的。

「啊,」一團白影自官御風衣袖裡竄出,「是你!」莫憫言萬沒想到歷經幾番苦戰,宋天齊的靈兔竟然還在官御風懷裡,而且毫髮無傷。彎腰將牠抱起,珍寶似的緊緊貼在臉上。這才想起自己還做虯髯客打扮。此時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喬裝改扮,便走到湖畔將臉上黃泥和鬍子洗去。就在那一刻,「黑山崗平」四字,如雷擊般打中她。瞧向湖中白山倒影裡的黑色岩石形體,但此時天空更暗,水中倒影難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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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方面,冉兵揹著官御風狂奔,莫憫言使盡全力,緊緊尾隨。冉兵雖然未曾多看她一眼,但不時略為放慢腳步,等她跟上。冉兵一路狂奔,來到湖畔靜處方停。

「據說冷泉谷黑水有奇特療效,」冉兵把官御風放下。「撈點上來,餵給我徒兒喝。」

不知為何,冉兵的嗓音似乎不若平時嘶啞。莫憫言解下腰間水囊,依言裝了一些,屈膝跪在官御風身側,他的神智模糊,渾身是血。她親眼看見師父的劍穿胸而入、透背而出,即便餵他聖水靈丹,恐怕也活不了。欲將湖水滴進他口中,但見他四肢僵直,齒顎緊閉,竟是滴不進去。她明白這是師叔的蛇毒所致,忍不住悲從中來,痛哭失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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