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兒為了一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,哇啦啦發完一頓脾氣,幸虧還是趕在該睡覺的時間之前,熄燈就寢。我關上房門回到我倆的地盤,怒氣還沒消完,忿忿然對你說:
「她脾氣這麼大,將來有誰敢當她先生?」
你看看我,竟笑說:「我認識一個脾氣和她很像的人。」
「是嘛?」我揚起左眉:「而那人的先生怕到不敢跑?」
你呵呵笑:「所以說嘛,這樣也行的通。」
當你說,我的眼睛很美的時候,我相信你說的是真話。因為我看你的眼睛,一定比平常光亮有神。甚至此刻我在電腦前打字,你在上班,雖看不見你,只因有你在心念間,我的眼睛和我的容顏,一定比平常美麗。(其實我一直自認很有女人味,可惜很少有其他人這麼覺得,直到你。)你的愛讓我溫柔。
認識你是初夏,飛離波城是夏末。我在回台灣的路上,停留西雅圖拜訪還在唸書的姐姐。最後幾天可以利用比較便宜的國內長途的機會,我們好好把握,每天都通很長很長的電話。
那個星期天,我問你:「今天過的好嗎?」
你興緻勃勃的說:「很好啊。今天M打電話找我,我們到查理河岸租了腳踏車,騎了一下午。好久沒騎了,天氣又好,真愉快。」
當下我只覺不太高興,沒露痕跡,只告訴你我在西雅圖和姐姐去了哪,做了什麼,等等等等。
但是掛了電話之後,我知道我有話沒說完全。於是從西雅圖回到台灣之後,我寫了一封信給白目的你。信上我義正詞嚴的數落你那件小事讓我不高興的兩大原因:第一,她是你的前女友,而我剛走;第二,你選擇和她去騎腳踏車,那是我不會的活動,而你明知。寫完之後,我思索著要不要寄,一來擔心顯得醋勁很大,二來擔心顯得太在意你。但我是有話必說的人,因此思索不到幾分鐘,便寄了。
後來你告訴我,那是我們感情進展的一個里程埤。那段話讓你非常感動,因為我走之前,我們沒有承諾,但我卻願意把心攤給你。(其實說老實話,我是想罵你的時候就一定要罵你,誰知道,無心插柳柳成蔭・・・)
“You are always very honest to me.” 你總用赤誠的眼睛這麼說。
我・・・我當之無愧,嘿嘿嘿。
今天早上你晚些出門,兩小上學去了,家裡只剩我和你。那感覺很特別。你完完全全是我的男人,而不是我孩子的爸爸。倏然卸下媽媽的將軍身份,好輕鬆,我好整以暇地欣賞著你穿戴整齊的模樣。你沒有表情的臉上儘是準備出門的專注,樓上樓下搜尋辦公用的識別證;我望著你,用眼睛和嘴角對你笑。奏效了,你瞥見我,笑說:「你很可愛。」我喜歡看你臉上線條的變化,那因為我而柔和的神采。
我也喜歡偶爾在你上班的時候打電話給你。
電話那頭是你力求專業的聲音,企圖假裝是公事,故意不喊我名字:
「我在會議中。可以等下回電話給妳嗎?」
掛掉電話,正在你辦公室裡開會的同事向你問候我:
「你太太最近好不好呀。」
頻頻露出馬腳的你,有一次終於非常認真的請教他們了,怎麼知道電話那頭是我?
他們答:「因為你和她說話的時候,聲音不太一樣。」
我很開心的譏笑你。我的愛也讓你溫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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